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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谦,字撝谦,余姚人。博洽经史,时号‘考古先生’。洪武壬申,由国子监典簿谪任琼山教谕,造就后进,一时士类翕然从之,文风丕变。守令为筑考古台于学右,为著述之所。尤精六书之学,尝著《声音文字考》《造化经纶图》《学范》《历代谱赞》等书。”明代正德《琼台志》如此简单记载赵谦。其后“附五世孙宏翰《上丘深庵书》略”,依据赵頀和姜英的往来书信,赵谦“五世孙”中并无“宏翰”,按余姚赵宏泗的辈分,赵宏翰当为“六世孙”。
赵宏翰上书的“丘深庵”,即丘濬。洋洋两千言,多是时人和后人对赵谦的评价。
洪武十二年(1379年),朱元璋命词臣纂修《正韵》,赵谦应聘入京,那些老臣觉得他年少,将其黜为国子监典簿,当时的著名学士宋濂是《正韵》总裁,也只能叹息而无法留下赵谦。第二年,他因与同僚议事不合而被罢,于是放歌东归,回老家戮力著述。他在家乡筑起考古台,肇述《六书本义》。据后来与丘濬同时入阁辅政的李东阳的撰述,该书12卷,没有刻本,永乐初年被下诏入藏秘阁后,丢了11卷,只留下总目《以声统字》一卷。
赵谦少年时期就开始博览、考究六经百家之学,曾对学生说过“为学必先穷理,穷理必本读书,读书必贵识字,故曰六书明,则六经如指诸掌”。“六书”是指象形、指事、会意、形声、转注、假借,是汉代学者把汉字的构成和使用方式归纳的6种类型,赵谦认为这是读书的根本中之根本,有了“六书”常识作为坚实基础,阅读“六经”这些经典也就轻而易举了。
他的学问为当时的学人所折服,连“斯文宗主”、大学士宋濂都自称“吾辈不及”,可见赵谦的才学真不是吹捧出来的。
洪武二十二年(1389年),朝廷搜罗遗落在民间的贤人,赵谦再次被起用,朱元璋闻奏,称:“朕知之久矣,朕将老其才而大用之。”于是下旨让他出任教官。翰林院学士解缙则建议赵谦“施教化于蛮夷万里之远”,他便选了琼山教谕一职。
解缙在送他赴任的一篇文章中说:教官是圣人的木铎,圣人在南海之滨又多了一个木铎,这是可喜可贺的。
在琼山,赵谦作“琼台”,布《学范》,慨然以当地文教为己任,连那些将门子弟和持刀弄枪的蛮夷之徒,也懂得向学和慕义。更有从岛外来跟随赵谦读书的,如合肥王惠、莆田朱继、福州郑观、凤阳孙仲岳和临川吴均等人,都是后来的著名学人。
一时间,赵谦被誉为“海南夫子”。
就在朱元璋准备重用他之际,赵谦于洪武二十八年十月一日病故,门人对他“含敛殡祭”,就像对待自己的生父。据《明儒学案》记载,解缙还为赵谦撰写了墓志铭。
海南文史专家王俞春认为,明代海南之所以人才济济,有“海滨邹鲁”的美誉,是因为朱元璋重视对海南的开发和教化,明代初年就有赵谦这样出类拔萃的教官来琼执教,对海南教育的积极影响可想而知。
赵宏翰最后说,海南自先祖门人吴文祥之后,没有比丘濬更了解赵谦的人了,不把他的事迹告知于天下,只怕后世不知道赵谦的学问是可传的。
《琼台志》中附录的这封书信不全,参看唐胄在正德十五年(1520年)撰写的《重修赵考古先生墓碑》一文,其中引用赵宏翰的另外几句话“墓荒榛棘,而识者日寡,未尝不扼腕以叹也”,原来赵宏翰的真实意图是希望丘濬能出面为赵谦修墓。
赵宏翰写信之时,正是丘濬在家为母亲守孝的1469年至1471年之间,丘濬也乐得为先贤做此善事。此后,1520年冬天,唐胄也与广东、琼州的官员一起,在废旧的琼山学宫东北角找到赵谦墓,修葺一番。再后来,海瑞1570年至1585年在家闲居时,也修过赵谦墓。
唐胄在碑文中称,琼山的风化教育,“谓文化治于唐宣宗,礼乐盛于宋中叶,而文风则丕变于先生,其有功于吾土也大矣”。评价虽高,却不可谓不中肯。
清代,海南的官员和学人也先后四次为赵谦修墓。据民国《琼山县志》记载,最后一次为修墓行为是在光绪十九年,即1893年,广东督学徐琪捐出自己的俸银,给赵谦筑了石坟,并让琼山县学年年洒扫。
民国时期,王国宪等学人还在府城南门外六角井的右侧见过赵谦墓。近日记者骑车寻访时,但见那里已被密密麻麻的民房所挤占,哪里还有古墓的踪影?
明初琼山教谕赵谦后人
从易姓为“吴”到上书复姓
文\海南日报记者 陈耿
偶读《赵考古文集》,看到明代洪武年间琼山教谕、被后世誉为“海南夫子”的赵谦的五代吊线谱,及其后人与当道和族人的书信来往,方知这位才学富五车,对海南教育贡献多多的浙江余姚学人,其后裔十分潦倒,甚至改为异姓。
在赵谦逝去将近百年之后,其五世孙希望恢复赵姓,于是上书给广东布政使司参政姜英,得到了允准。从此,琼浙两地赵氏宗亲有了飞鸿传书。
明代洪武二十八年(1395)十月,冬天的海南岛送别了一位教育界的官员——琼山教谕赵谦。
从洪武二十二年上任到45岁病故,浙江余姚人赵谦在海南执教6年。他对琼州教育的贡献,先贤丘濬、唐胄、海瑞等人曾经以撰文、修墓的方式,予以肯定。然而,在其身后,子孙后代却极其困顿,一度冒姓为“吴”至第五世。
遗孤改姓为“吴”
“頀先祖赵谦,原系浙江绍兴府余姚县凤亭乡第一图人,洪武间任琼州府琼山县儒学教谕,颇任师道,尝著《声音文字通》、《学范》二书,启迪后进,不意随没,独遗男孟时,孤贫不能扶柩还乡,就葬学后坡原,自是日益零丁,室如悬罄,乃奉母氏往来定安,生理度日,至永乐间因母吴姓入籍定安县李家都粮差。”
这是明代成化年间,琼州秀才吴頀(音“护”)写给广东布政使司姜参政的书信,信中还提到这位参政是其先祖赵谦的同乡,因此才有机会提出恢复原姓的申请。
海南日报记者据此线索,翻查光绪《余姚县志》和明代进士题名史料,知悉吴頀上书的“姜参政”,是成化五年(1469年)张升榜二甲第六十六名进士姜英。姜英在《明史》和方志里都没有传记,因此后世对其履历无法知晓更多。
吴頀还给姜英说到:“生世流落天涯,家计灾于炎火,先人手迹至是尽为灰矣,旧遗谱牒至是皆化尘矣。”
虽然家道式微,先祖遗墨和族谱资料不存,但吴頀还是给姜英附上了五代的繁衍信息:赵谦生孟时;孟时生三子以南、舄南、启南,以南绝嗣、舄南夭折;启南生荣、华、富三子;荣生頀、韶、公式(音“池”)三子,华生公式(音“经”)、 公式(音“银”)、韸(音“彭”)三子,富生韺(音“英”)、□二子。
姜英看了吴頀的来信,准许他和家人复姓为“赵”。
姜英还应赵頀之请,托琼州府中的教官,寻得赵谦的《赵考古文集》和《学范》这两本书,给赵頀重新抄录,自己仍将原本收藏在家。
从后来的《赵頀下第辞姜参政书》可知,赵頀与姜英第一次见面当在成化十七年(1481年),姜英也应在此前不久到任。
成化二十三年(1487年)六月初八,赵頀给浙江原乡的父兄写了一封信,言明先祖赵孟时是在永乐十年(1412年),因母姓附籍定安的,幸得姜老大人按节于琼,他才得以乡子弟的身份谒见,方知原乡宗族尚有人在,且与姜英是远房亲戚。考虑到家谱不存,担心后世愈远而愈失,赵頀恳请余姚宗亲念其同根先祖,将旧谱抄录寄来琼州。
不过,此信一去如石沉大海,赵頀并未收到回音。
赵頀执着寻找宗谱
弘治二年(1489年),赵頀到广州参加己酉科乡试,但是名落孙山。七月初十,他再次给姜英写信,表示辞别,其实却是将家世的不幸讲得更加具体,述说他流落他乡的思乡之情,而后人藉此足以对赵谦后裔的际遇唏嘘一番。
原来,赵頀十岁失父,曾听祖母说起先世赵谦卒于任上,遗下曾祖孟时,不能还乡之事,当时为了生存,才去定安谋生,之所以附籍于此,安家落户,是因为祖婆承继了绝户吴、倪二姓的田地。祖父启南曾对赵頀的父亲说:“海南烟瘴之地也,非吾故乡,吴姓先妣之氏也,非吾本姓,汝能成立,当复还之;不意汝父才过三十背我先去,今家无人,惟汝是望。”
然而,不久,赵頀祖母又逝世,叔父二人也相继而去,当时家徒四壁,“室似罄悬,既乏聊生之产,形单影只,又无强继之亲婴,此孤贫不能与立,遂弃去书籍四五年”。
赵頀着重陈说自己意欲返乡而不能之苦,原因有二:“一则忧不中而回,则终流落;一则以老大人高迁而去,便失依归,不识此身此世何日得归故乡?”
赵頀称,自己不能中举,果然是自己懈怠了学业,实际跟自幼丧父,家里又遭火六次,家贫如洗,不得已才四处奔走,谋生糊口,以致学业荒废,加上昔年来身体有疾病,说不定年过半百都成不了家。
赵頀还说,此番回去再读三年书,所学如何,恐怕终将辜负姜英的再生之恩,而他茕茕孑立,已近三十而未成家,母亲兀兀劬劳,已过五旬而无所供养,“此頀上不足为士,下不足以为农,中不得一还乎故乡”。
最后,赵頀请求姜英如果任期结束返回家乡,便将自己的心意转告赵氏宗族伯叔兄弟,希望有人能将先世旧谱抄录一番,寄到海南来。
第二年十一月份,赵頀终于收到余姚宗侄赵宏泗的回信,赵宏泗还将谱图和历代统系图,委托姜英带到广州,再转寄定安。
在考取功名的道路上,后来的结果诚如赵頀自己的担忧,因为正德《琼台志》和《定安县志》中,并没有赵頀中举的记载。
那么,赵頀或其子孙后来有没有返回浙江,还是仍然留居海南?从后来仍有裔孙给丘濬上书请求修墓的记载判断,赵谦应该有后代留在海南,但似乎人丁不旺,家境不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