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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全应急管理是否需要“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”?

来源:海南文化网 发布日期:2019-04-10 09:46:42 浏览次数: 字体:[大][中][小]关闭本页

  海南雷神安全科学院李长茂



  习总书记2017年7月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专题研讨班上提到“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”。而死难78人的江苏响水“3·21”爆炸事故七日祭的第4天,江苏再发车间起火致7死5伤的事故!刚刚闭幕的“两会”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,去年还发生了多起公共安全事件和重大生产安全事故,教训极其深刻。代表委员认为,应急管理是全新的事业,只有直面问题、补齐短板,才能让改革的效能进一步得以发挥。目前以举国之力仍不能遏制安全生产事故高发,安全应急管理确实需要“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”?同样,“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”反过来就是要落实在“直面问题、补齐短板”上?


  首先我们应该明确“直面什么样的问题”?《中国煤炭新闻网》题为《武永发随笔:矿长的苦衷——和一位矿长朋友谈感受》描述的矿长说:“走上矿长的岗位,……安全这个沉重的担子压得我都快窒息了,……尤其是到了晚上,当你刚进入蒙胧,剌耳的电话铃声响起,简直就象令人心惊肉跳的警笛声。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直奔调度室,虽说是一场虚惊,你想此时此刻心情能好吗?按规定每月下12个井,但你想,作为一矿之长,你不下井在地面能坐得安宁吗?”即便是责任心如此强的矿长,还没有绝对的自信能够避免安全事故的发生,更不要说“响水事故事发企业事前已劣迹斑斑,多次被罚金额超百万元;事发企业几年前‘曾非法掩埋百吨危化品废物共有企业四名员工获刑其中包括其法人’;政府公权机构公然阻挠媒体曝光竟然成为‘正确引导舆论的响水经验’。”


  这里认为责任实体的安全生产管理普遍存在以下三个层面的问题:第一个层面是一线员工能力参差不齐、流动性大和“招工难”;第二层面是合格管理人员永远稀缺;第三个层面是即便是有责任心的“一把手”都永远感觉缺精力缺时间,更不要说还有很多缺乏足够责任心的“一把手”。由此导致,基层责任实体很多时候“以造假数据贯彻安全管理体系”。


  政府安全生产监管工作存在以下矛盾:一方面要承担“党政同责、一岗双责、齐抓共管、失职追责”的职责;另一方面基层监管部门“专职监管人员人手缺、知识缺”,于是普遍出现“以文件贯彻文件”的问题。如果说“地方政要”不注重安全生产,这是不可能的,孟学农山西履任省长时,不配专职秘书、轻车从简,下基层关注安全生产,但仍然不能避免因山西襄汾溃坝事故,如《中国经营报》文章提到新疆大明矿业集团董事长许明说:“企业的安全和监督靠企业自身,不能依靠政府,……山西的矿难大多都是企业自身安全监督不到位,免再多省长也不能根治源头。”


  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矛盾,这里认为,从统计数据上更容易界定“直面什么样的问题”!


  政府主导的“安全隐患大排查”要求“不留死角、不走过场”,但落到实际却不可避免地出现“85%安全隐患死角”!美国70年代前后的事故调查报告和安全手册显示,美国85%的事故是因工作人员的“不安全行为”(如违规操作、注意力不集中)所致,仅15%的事故产生于不安全的设备和环境。如套用这个数据,我们甚至可以认为即便“安全大检查”完全贯彻到位,也仅仅检查“15%的事故原因”!因为85%事故与“现场设备环境和文件资料”无关,与一线员工的“人为因素(如违规操作、注意力不集中)”紧密相关,而目前政府组织的“安全大检查”主要方式就是邀请安全专家检查现场设备环境和文件资料。


  为减少工作人员“不安全行为”即“人为因素”造成的“85%事故”,相关部门要求责任实体安全培训课程频次必须达到一定的要求。但落实到实际,却出现了严重的“数据倒挂”!如《中国煤矿安全生产网》有文章提到“造成事故的‘人为因素’中,安全意识薄弱因素占90%,安技因素占10%”。可现实安全培训课程和考试内容,绝大部分都是安全技术。甚至从统计数据可以看到一个“畸形现象”:建国后50年内平均每10年发生2.8起一次死难百人人以上的特大煤矿事故,但是进入科技高度发达的21世纪的2004年底~2005年不足1年半时间里,竟然连续发生6起一次死难人数过百的特大煤矿事故,短期内煤炭重特大事故发生的比例直线上升10多倍!


  “直面这些问题”之后,怎么样才算是“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”的“补齐短板”?


  有这么一句话,观念的改变是投资最小而收益最大的改革,而“数据化、量化短板”同样是迫使人改变观念的关键!


  每个管理人员都知道“安全就是最大的效益”,但是落实到实际往往扭曲成安全生产管理投入“看不清效益”,而安全事故发生是“看不清未来”!这也是责任实体“一把手”缺精力缺执行力、合格管理人员永远稀缺、一线问题员工缺能力的更深层次原因。但是,如果质量效益能够从财务报表中准确清晰体现,那么“安全效益”是不是可以量化?或者说,随着质量管理水平的提升,企业赚到质量效益同时,安全生产就变成“赚到质量效益的副产品”?


  《韦尔奇自传》提到:“在工业领域,操作的正确率通常是三西格玛到四西格玛之间的水平,举个例子说,就是每周手术失误5000次,每小时遗失邮件两万块,每年开错药方成千上万份。……公司创意负责人加里·赖纳和我的多年财务分析家鲍勃·尼尔森进行了成本效益分析。他们证明,如果目前GE的运作为三西格玛、四西格玛,那么该质量水平上升到六西格玛时,所节约的开支为70亿~100亿美元之间,这可是一个大数目,等于销售收入的10%~15%。”韦尔奇担任首席执行官15年来的心态是“我对于质量问题一直不那么热心”,但当韦尔奇看到这种巨大的经济效益时候彻底改变。而且,为了激活管理人员的惰性,韦尔奇把奖金和股权分配紧密同质量变革紧密联系起来,面对变革阻力毫不妥协。韦尔奇从1996年开始启动质量变革计划,1998年、1999年这两个年度分别节约7.5亿美元和15亿美元。而“15亿美元”是韦尔奇接任GE公司首席执行官当年的全年利润。与之相辅相成的如韦尔奇所说:“对大多数公司来说,每10万次操作中平均出现差错3.5万次,而如达到六西格玛的质量水平,在生产和服务程序中每10万次操作中出现的差错将少于3.4次。”按照海因里斯法则,1起严重事故背后有29次轻微事故,300起未遂先兆以及1000起事故隐患,实际上“事故隐患”本质就是质量管理缺陷。即在这种以“零缺陷”为完美商业追求的组织氛围下,质量变革导致“3.5万次/10万次”的差错概率降低为“3.4次/10万次”,在这过程中企业不但赚取巨额利润,而且安全生产事故苗头都会被早早扼杀于萌芽当中。


  这并不是韦尔奇才具备的“独门武器”,韦尔奇的六西格玛变革本身就是受摩托罗拉公司质量变革的启示。同时,我们从媒体上可以搜索到“中国制造业只有5%利润,曹德旺为何能做到40%?”这类文章。而且,对航空业一窍不通的稻盛和夫,78岁重出江湖,在14个月时间之后创造奇迹:把此前陷入破产旋涡、股票市值不及一架波音787的日航公司变成“三个指标世界第一”:航空公司当中“利润世界第一,准点率世界第一,服务水平世界第一”。而稻盛和夫的一个做法是“在每月召开的业绩报告会,稻盛和夫要求出席会议的日航公司董事逐个说明‘财务会计报表’的数据”。例如,稻盛和夫在开会时批评责任人:“飞行员使用的头戴式受话器的修理费在增加?为什么?说不出来,这样还能领导1400名飞行员?。”反过来讲,如果这是董事会管理的方式,也许造成520人罹难的1985年“8·12”日航波音747客机失事事故可能就不会发生,因这起航空史上空前灾难发生的“最直接的导火索”是“失事飞机飞行时间远远超过飞机维修方案所允许”。在稻盛和夫这种“数字化”的管理模式下,根本就不会出现“失事飞机飞行时间远远超过飞机维修方案所允许”这种低级错误。


  这里认为,“应急管理作为全新事业”除了事后应急之外,更应该通过应急演练倒逼责任实体提高整体管理能力。特别是财务数据面前,给责任实体贷款的金融机构与责任实体更有“共赢共生”的利益诉求。如浙江在线题为《事前预防事后保障撑起企业安全生产“保护伞”》文章提到“强化事前预防,从事后赔付向风险管理转变。……开发区安全生产责任险保费收入中15%的事故预防费,……我们已经开始利用事故预防费帮助企业提高安全生产条件。我们专门聘请了第三方机构……”。所以,行业安全管理和应急部门应该能发挥金融机构的杠杆作用,通过专家智库,通过疏堵结合方式,前瞻性地帮助责任实体更加健康成长,前瞻性“直面问题、补齐短板”,这应该是“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”刻不容缓的安全应急管理理论创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