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鹦哥岭不仅涵养了水源,是当之无愧的“海南水塔”;鹦哥岭哺育了一方百姓,是当地黎苗同胞的“衣食父母”;鹦哥岭还带来了一笔庞大的自然财富,将各种各样的生命聚集馈赠人类。
鹦哥岭丰富的自然资源首先让当地的黎族和苗族同胞受益,让他们靠山吃山,譬如鹦哥岭的植物,就是当地人身边的免费药材;鹦哥岭的美丽,还是黎族歌舞的创作源泉,还培育了一批像“黎族歌后”王妚大那样的民间艺人。
沿着盘旋在鹦哥岭大山中的公路,汽车一路疾行,扑面而来的是满目的青翠和醉人的氤氲。山间瀑布飞挂,一路跌宕到深深的山脚谷地,是蜿蜒长流的河溪。有时,晶莹跳跃的河水中,便会倒映出朦朦胧胧的村庄,黎家、苗家村屋旁,围绕着水田、旱田,绿油油的作物在风中轻轻摇摆,时或惊起偷吃的鸟儿,扑棱着翅膀姿态优美地掠向山林。
在鹦哥岭周边,有数十个这样的黎苗村寨,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丰饶的土地上。这座山,雄浑大气而又丰富多彩,孕育了这片大山里黎苗同胞的特有性格:乐山、乐水,能歌善舞、悠然自得,却又有着追求美好生活的坚定。
鹦哥岭的故事
驱车从琼中到白沙,车到中途向西看,可见一座高山山顶形似鹦鹉的嘴,正仰头向天高鸣。这就是鹦哥嘴。鹦哥岭之所以得名,就源于这座扼守交通要道上的高山。虽然它只有1400多米高,比主峰矮了近400米,但由于造型的独特,它硬是抢走了一般由主峰霸占的“命名权”。
其实,“鹦哥”的头部是块巨石,站在山巅,傲视群岭。那向下弯勾的嘴,鬼斧神工,传神至极。关于这断掉的嘴,当地的人有很多传说:有的说是这只鹦哥经常偷吃当地人种的山兰,触怒了雷公,一阵雷电闪过,鹦嘴就断了。有的说,是山下的山民,感到鹦哥嘴的嶙峋气势惊忧了他们,便上山把这只“嘴”给炸了。
鹦哥岭大山深处的道银村只有16户人家,原本出山只能沿着南开河谷涉水而行。在村长带领下,全村人用了整整8年时间,手锄肩扛,硬是翻过几座大山,一点一点挖出了一条9公里的摩托车路。从此,道银人终于可以用摩托车托着山货、橡胶片出山卖个好价钱。
当地人的这种勇气与毅力,其实是有传统的。
1940年代初,国民党军队在鹦哥岭一带横行霸道,激起了黎族苗族人民的反抗。在黎族首领王国兴等人率领下,爆发了远近闻名的“白沙起义”,起义挫折后队伍被迫退守鹦哥岭。
然而,他们在共产党的领导和鹦哥岭的庇护下,坚持斗争,最终取得了胜利。
“鹦哥岭上义军住,国贼上岭心总怕。大岭藏着革命军,国贼打也打不赢。”当地流传的一首黎族歌谣,正是因为有英武骁勇的人民休戚与共,关于鹦哥岭的故事,显得更为阳刚壮烈了。
村民个个是“专家”
黎苗同胞聚居在鹦哥岭雄浑的大山腹地,走过了漫长的历史,守住了这一方净土,也成为真正靠山吃山的民族。
鹦哥岭腹地,冬暖夏凉,少受台风影响,物种繁衍活跃,让黎苗同胞如同住在桃花源。在鹦哥岭,很多村庄的命名与食物有关。道银,黎语的意思是“一千把稻子”,就是大面积的山兰稻。在海南岛黎母岭腹地,能有这么多的稻谷,就是个富庶的村子了。而道银出山后的第一个村子叫“什付”,这是黎语中的“红面军鱼”的意思,这是当年南开河里盛产的一种大型鱼类,是过去出名的美食。
在与道银等村村民的聊天中,海南日报记者对黎族过去的饮食习惯有了一些了解。
黎家人的饮食习惯别具一格。他们的主要粮食有山兰稻、水稻、玉米和木薯等,煮饭的方法有两种:一种是用陶锅或铁锅煮,每天早晨煮好一天三餐的稀饭,黎家人吃饭爱稀不爱干。另一种则是用火烤,这是一种野炊方法。黎家人上山狩猎、砍山兰稻或离家远行,只要随身带上米和火石,都能在野外做成香饭。做饭时,砍下一节竹简,灌进米和水放在火堆里烤熟,剖开竹筒取出干饭,这就是最具黎族野炊特色的 “竹筒香饭”。如果放进瘦肉,混以山兰糯米和少量盐巴,那这个“竹筒香饭 ”,更是异香扑鼻。
在与海南日报记者聊天时,道银村村民符国华搞不清楚公制尺寸,却能用手指的灵活屈伸,来形容鱼的大小。鹦哥岭保护区管理站副站长陈辈乐说,虽然很多外来的专家是动物、植物、昆虫、生态等方面的博士、硕士,甚至博士生导师,到了鹦哥岭,却免不了向村民请教。因为,当地的村民都是“专家”,找动物,认植物,非常厉害!
“我在香港踢球,铲球时擦破了大腿一块皮,两个星期都不好,西医又是抗生素又是涂药,还是止不住流水。”陈辈乐拍着腿绘声绘色地说:“去了道银村,符金海的爸爸找来草药给我敷上,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,咦?就好了!”
幸运的不只是陈辈乐,一位记者在山路上意外伤了手腕,村民符国华从村外摘回一把叶子,放到火塘里烤了一会儿,热乎乎地包在伤腕上,拿绷带一缠,说:“很快就会好,一辈一辈人传下来的,山里人受伤都这么治。”第三天早上,伤腕就基本不疼而且可以轻微活动了。
鹦哥岭的老百姓祖祖辈辈与热带雨林共生共存:就地取材的房子简约但冬暖夏凉,竹篾编的大筐小篓有款有型,竹子做的老鼠夹子精巧灵活,木薯酿的甜酒,蘑菇、野菜烧出的菜肴,还有树叶吹出的销魂小曲,都让来自都市的学者们由衷赞叹。
黎苗歌声满山岗
今年3月,保护区在道银召开了“鹦哥岭禁渔区推广研讨会”。当晚,会议代表和全村的群众进行了“道银今宵乐”联谊活动,会上村里的老少歌手纷纷登场,大大方方地一曲又一曲唱起了动人的山歌。村民们拿出几百年来世代相传的锣鼓,表演了“锣鼓声声迎客来”和“欢乐竹竿舞”,引来会议代表们一阵阵热烈的掌声。
鹦哥岭的水土,养育了黎苗儿女,也酿制了他们生产和生活中悠扬的歌声。
黎家人性格开朗、豪放,能歌善舞,由于没有本民族的文字,歌谣成为一种万众口口相传的口头文学,是黎族人民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和重要的社会交往工具。
在鹦哥岭,无论是结婚、建房、砍山兰、猎获野兽、逢亲会客,还是生日佳节、寻找恋人,都用民歌来表达,养成了这里的山民能歌善唱的习惯。在荡漾着古朴浓郁的黎苗山寨里,迷人的山歌让人流连忘返。
鹦哥岭上生活着很多山鹧鸪。黎族人就创造了一首名为《鹧鸪鸡》的山歌:“鹧鸪鸡,鹧鸪鸡,你在山中莫乱啼,多言多语遭弓箭,无言无语丈夫离。”
过去,鹦哥岭人常常到山里开荒种山兰,一曲《砍山歌》内容豪迈风趣,生活气息浓厚:“山呀,树呀,我挥刀出力砍,砍得响隆隆!砍完一片山,烧净播下种,再来守山兰,荷依呀———赛!”
鹦哥岭的大山隔不住哥哥妹妹的情思,黎族歌谣中情歌最悠扬。例如,《越送越远心越乱》:“两人相送岭过岭,越送越远情越深,放头低低送哥去,眼汁流流送哥行。送哥送过大山堆,愈送愈远心愈闷,站在路边捻草尾,看风扬土埋脚痕。”
鹦哥岭山脚下的琼中什运乡什运村,黎族歌后王妚大就生活在这里。这位年近90的老阿婆,从1955年到1963年间,创作和演唱了近千首脍炙人口的黎族民歌。
其中最著名的有《叫侬唱歌侬就唱》、《有歌不唱留做乜》、《解放军真是好》等等。她两度到北京人民大会堂献歌,还被文化部授予“突出贡献奖”,被中国文联命名为“中国民间艺术杰出传承人”。
王妚大的成就,凸显了鹦哥岭黎族歌声的丰富感染力,早已不局限于鹦哥岭山脚下,而是正在走向全省、全国。